我在聚會上第一眼看到花嫵雀時,就被她迷住了。隨后我了解到,她是精典公司公關(guān)部的經(jīng)理,獨身,在男女關(guān)系上十分混亂。幾天后,我成功應(yīng)聘到精典公司的公關(guān)部,成了花嫵雀的手下。
我每天都在悉心研究她,她衣著大膽暴露,說話挑逗意味濃厚,但人緣很好,跟所有人都說得來。人們都在暗地里說,她男女通吃,凡是有點姿色的女人和有點帥氣的男人,都逃不脫她的魔爪。可我自認也算是個帥氣的男人,花嫵雀怎么就沒打過我的主意呢?每當她獨自待著時,臉上總有些淡淡的落寞,叫人看了不由心生憐惜。
我轉(zhuǎn)正了,借這個機會,悄悄給花嫵雀發(fā)了條感謝照顧的短信,并問她能否賞光一塊吃個晚飯。她很快回信息表示同意,還說,是你主動送上門讓我宰的,到時候別后悔。
下午下班時,我給她發(fā)短信:花經(jīng)理,我在樓下等你吧?她沒回信息,裊娜娉婷地從經(jīng)理室出來,對我喊:“走吧!小葉,吃個飯怎么跟搞地下工作似的?!?/p>
我只好在眾人注視下起身跟她出門。她挽了我的胳膊,一路跟人打招呼:“我們小葉晚上請我吃個飯——什么?你也要去?對不起,我不要電燈泡!”
她主動要求喝酒,而且喝酒比較豪爽,一杯接一杯,結(jié)賬離開時,她已醉得走不成路了。我把她送回家,幫她收拾妥當,我說:“花經(jīng)理,我得走了,你睡吧!”她半睜惺忪醉眼說:“不要走!陪我睡,我一個人害怕!”
那晚,我將她客廳的長沙發(fā)搬到她門口,守了她一晚。次日清早,正在熟睡中的我是被她撩撥醒的,她用她的長發(fā)捅我的鼻孔,似笑非笑說:“你這禽獸不如的家伙,昨晚那么好的機會,你就沒想到要對我做點什么?”
那晚之后,我和花嫵雀的關(guān)系有了突破。她的鬼靈精怪一點點讓我著迷,我說:“小花,不如你做我的女朋友吧?”她翻了個白眼:“有什么好處嗎?”我說:“那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睡我了??!”
她從鼻孔里“哧”了一聲:“姑娘我要想睡男人,站大街上勾勾手,就有成千上萬個男人前赴后繼,我用得著那么麻煩嗎?”
我挑剔她的衣著,讓她少暴露,走保守路線。她嗤之以鼻說,我干嗎聽你的?我這么美好的肉體就是要給天下男人看的,等我老了,再穿成這樣,還有男的為我流鼻血嗎?
我開始跟蹤花嫵雀。那天,她獨自去上海出差。我尾隨她而去,與她住進同一家酒店。
那晚,她陪客戶在飯店包廂吃飯,我在大廳散座密切關(guān)注,我害怕她會出什么事。大約十點鐘,花嫵雀突然從包廂里跌跌撞撞沖出來,朝樓下跑去。有兩個男人追出包廂,看了一眼,又罵罵咧咧回去了。我追著她回到酒店,有心去敲她的門,問她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可怎么也鼓不起勇氣。
坐在酒店房間,我想了很久,才想出個餿主意。我往她房間打電話,打了很久她才接起,喘著粗氣的一聲“喂”讓我安靜下來。
我捏著聲調(diào)問,請問您需要服務(wù)嗎?她愣了下,顯然不曾想到,會有男人打電話要為她提供服務(wù)。隨即,她“咯咯咯”地蕩笑起來,說:“你知道我房間號,過來吧,姑娘我正欲火難耐?!?/p>
我戴著大墨鏡,豎起衣領(lǐng),鬼鬼祟祟去敲她的門。門開了,一只雪白的濕漉漉玉臂將我拉進去。屋里很黑,沒開燈,我還沒弄清情況,腦袋上就被套了只什么東西。這是要干嗎?我驚問。
我的唇被堵住,我的身子被她八爪魚般纏住。她身上似乎不著一縷,渾身濕漉漉的,卻極滾燙。她跟瘋了一樣撕扯我的衣服,將我撲倒在地……整個過程跟做了個荒唐的夢似的,我有點懷疑,自己竟被花嫵雀給強暴了嗎?
燈亮了,她裹著條被子坐在床上,從錢夾里拈出一沓錢往我手里塞:“這是你的服務(wù)所得,嗯,我對你很滿意!拿著錢,穿上衣服,走吧!”我的手一松,那些錢紛紛揚揚落在地上。這個強悍的女人讓我無語,我狼狽地穿好衣,甩門而去。
從上?;貋砗蟮膸滋欤矣l(fā)察覺花嫵雀在故意疏遠我。上海那晚回去后我知道她其實很保守,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,我決定找她坦白,對她說,我愛她。
我敲開她的辦公室門,進去后隨手反鎖上,在她對面坐下,擺出一副讓人恨得牙癢的痞賴樣子看著她笑。
“有事嗎,小葉?”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。我說:“上海那晚,在你房間被你推倒的男人是我。”
“哦!”她臉上云淡風(fēng)輕。我又說:“你不開燈,我進門你就往我頭上罩了只黑色絲襪,說明你早聽出了我的聲音,對不對?”
她歪著頭笑:“那又怎樣?”我再也忍不住,猛地起身,隔著桌子將她抱過來,緊緊將她摟在懷里,霸道地說:“從這一刻起,我就是你的男人,不聽話,我就打你屁屁!”說著我抬手在她豐翹的臀部打了兩下。
她發(fā)出一聲輕吟,腦袋趴在我肩頭,嘴巴在我脖子上重重吮吸了一下,嬌聲細語地說:“好吧!我的小男人,我聽你的!”
花嫵雀成了我的女友。她拋掉了所有性感的衣衫,走小碎步,目不斜視,笑不露齒,開始走知性路線。她搬進了我的住處,每日研究菜譜,要抓住我的胃。
說起上海那晚的事,她說,想不到那個客戶早對她懷了狼子野心,悄悄在她酒水中下了催情的藥。虧得她經(jīng)驗豐富,警惕性高,發(fā)覺不好起身就跑?;氐劫e館,欲火如焚,她就脫光了去水管下不停地用涼水沖洗。正欲罷不能,電話鈴聲開始響個不停。我雖拿捏了嗓音,卻還是給她聽了出來,她想,就便宜葉天這個王八蛋吧!于是,就發(fā)生了隨后的故事。
我又問她,為何對我如此特殊。她說,這是出于女人的直覺,你跟那些孟浪男人是不一樣的,你眼神純凈,舉止得體,我對你討厭不起來。
花嫵雀跟我說起,她將自己偽裝成一個風(fēng)騷入骨的女人,是為了報復(fù)一個男人,這個男人早年間與她母親相好,在她出生之后,他卻另娶了一個富家女人。雖然這些年來,這個男人一直在經(jīng)濟上照顧著她們母女,但她的母親卻因為他的始亂終棄而一生抑郁,終于在前年患絕癥辭世。而上帝也懲罰了那個用情不專的男人,他的妻子一生不育,至今膝下沒有子女。這個男人把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,他希望她能做個女強人,精干、賢淑,將來可以繼承他的事業(yè)。她恨他,就事事和他對著干。
然而,美好的日子總那么短。那天中午,花嫵雀有事出去,一直到下班我都沒看到她,打她電話提示關(guān)機。我不安地回到住處,發(fā)現(xiàn)我的父親正坐在客廳抽煙。
我說:“爸!你來干啥?”父親一臉嚴肅:“我再不來,你就要給我娶個妖女回去做兒媳了!”他的話讓我悚然一驚,我驚問:“你見過嫵雀了?”
他點頭:“我中午和她談了,我對她說,葉家是不會接受她的,我兒子跟她也不過是玩玩,她要當了真,將來受傷的還是她!這女孩還算明白事理,聽了我的話就主動表示,以后要和你一刀兩斷。我給了她一筆錢,這筆錢足夠她去別的城市開始自己的事業(yè)了?!?/p>
我的父親是這個城市的經(jīng)濟大佬,南都集團就是我們家的產(chǎn)業(yè)。我第一次見花嫵雀時,剛從國外留學(xué)歸來,當我打定主意要追她時,我跟父親說,我要自己找份工作先積累些國內(nèi)的經(jīng)驗,父親也同意了。我不知道父親從什么時候注意到了我的不正常,一向還算開明的他,竟然會插手兒子的愛情,要將我們生生拆散。我憤怒了,惡狠狠地瞪著他,嘶聲說:“你無權(quán)干涉我的愛情!”說罷,我就欲向門外沖去,我要把花嫵雀找回來。
父親在我身后喊:“你今天敢出這個門,我就和你斷絕關(guān)系,以后你也休想繼承我的家業(yè)!”我回頭冷笑:“好!這話是你說的,我從此之后跟你再沒半點關(guān)系,我對你的那點家產(chǎn)也沒半分興趣!”
我在這個城市里奔波,找遍了花嫵雀的熟人朋友,他們所有人都說沒見過她。就好像她這個人突然從世間蒸發(fā)了一樣,再無半點音信。
已經(jīng)是花嫵雀失蹤后的兩個半月,季節(jié)從盛夏來到秋天,我整個人瘦了好幾圈,滿嘴燎泡,滿眼血絲,搖搖欲墜。就在我絕望之時,我接到了一個名叫劉偉東的人打來的電話,他說:“葉天吧?你好久沒來公司上班了呀?”我想了很久,才想起來,劉偉東不就是精典公司的老板嗎?他怎會給我打電話?
電話里,劉偉東邀我到他辦公室談?wù)劇N掖直┑卣f:“我跟你有什么可談的?”他笑笑:“如果我這里有花嫵雀的消息呢?”我就像被誘餌吸引的魚一般飛快地去見劉偉東。
精典大廈32層,一個豪華的大辦公室里,劉偉東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(fā)里等著我。一見我,他就深深地看了我?guī)籽壅f:“小伙子,你瘦了。”我說:“嫵雀在哪里?”
劉偉東嘆口氣說:“小花跟你說過吧,她幼年時和母親一同被父親拋棄,從那時起開始憎惡男人?!蔽尹c頭。
他說:“我就是小花的父親,我知道,我欠她的太多,不知道該如何去補償她。她恨我,故意糟踐自己,可我知道,她心地不壞,是個好女孩,這些年來,我一直想給她找個好的歸宿?!眲|的話讓我很是吃驚,想不到花嫵雀的父親竟是他!
“我問你,你是真的愛小花嗎?”劉偉東瞪圓了眼睛看著我。我說:“是的!我愛花嫵雀,我不能沒有她!”我的淚又掉了下來。
一只白膩好看的小手捏著紙巾突然從我身后探過來,為我擦拭淚水。我一扭頭,看見花嫵雀淚光盈盈地站在我身后。
我揉揉眼,以為自己在做夢,我的頭就被花嫵雀摟在了懷里,她將嘴唇靠在我耳邊一遍遍地說:“對不起!”
我轉(zhuǎn)身將花嫵雀摟在懷里,死死地摟住,仿佛害怕她一轉(zhuǎn)眼再度消失,我說:“你該相信我對你的愛!你知不知道,因為找不到你,心里瘋長的絕望幾乎讓我想從樓上跳下去!”花嫵雀像只小貓一般縮在我懷里,一聲不響。
這時,劉偉東辦公室的套間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,一個我不愿看見的人——我的父親從里面走了出來。我抱著花嫵雀“噌”地從沙發(fā)上站了起來,怒視著我的父親,我想我一定像頭兇性大發(fā)的惡狼,我沖著他吼叫:“你來干嗎?我們不是斷絕關(guān)系了嗎?你休想再施展陰謀詭計拆散我們!”
父親沖著我聳肩苦笑,劉偉東也是一臉的苦笑。
這時,我聽見懷里的花嫵雀說話了,她說:“葉天,不怪你爸爸,是我讓他那么做的。”她這句話差點沒讓我驚得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她貼著我的耳朵細細地跟我解釋。她說,就在我進入精典公關(guān)部之時,就引起了我父親跟劉偉東的關(guān)注。父親跟劉偉東仔細地談過,雙方對這門親事都很滿意,劉偉東就找花嫵雀談話,表達了兩家人對我和她交往的意見。她卻跟他們提了唯一的一個要求,她讓我父親配合她,演了如上的那場打散鴛鴦的戲,以考察我對她的心。
我故意裝著很失望地問:“原來你一直都在懷疑我對你的愛,是不是?”花嫵雀點頭,她眨巴著那雙嫵媚的眼睛,可憐兮兮地說:“我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,當我決心要把自己交給你時,我的心里充滿了恐懼……”
她說不下去了,哭得花容失色。我輕柔地用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,對她說:“你做了錯事,還哭,我要打你的屁屁,以示懲罰!”說著,我就扳過她的身子,輕輕地在她臀部拍打了幾下。
她破涕為笑,她的臉就像一朵驟然綻放的花,那么甜美,那么迷人。